读《工业设计史》——探索设计背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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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与人

不管是哪个时代的什么设计风格，它的起源是人，目的也是人。一旦最基本的需求得到了满足，其他的需求就会不断涌现，原有的需求也会以一种比先前更先进的形式来得到满足。随着温饱的解决和危险的消失，人们希望生活更加舒适，还需要有一种感情上的内涵。人类设计的职能由保障生存发展到了使生活更舒适和有意义，即从石器时代的设计萌芽阶段走向了手工艺设计阶段。

在设计后来的发展过程中，也能从设计背后找到与人相关的基本设计原则。

古埃及和古希腊

古埃及的床、桌、椅、凳，甚至是陵墓和金字塔大多采用僵直线条，而古希腊的靠椅已经开始采用弯曲的、符合人体工学的靠背。这或许是受古埃及森严的氏族制度和古希腊奴隶主开明的社会结构影响。

中世纪和基督教

到了中世纪，欧洲封建制度的主要意识形态是基督教，它宣扬世俗生活是罪恶，人欲是万恶之源，诋毁现实主义和科学理性。中世纪设计的最高成就是哥特式教堂，哥特式又称高直式，特点是有垂直向上的动势。这种建筑符合教会的要求，高耸的尖塔把人们的目光引向虚渺的天空，使人忘却现实而幻想来世。同时教会宣扬禁欲，鼓吹清教徒般的生活方式，使得各种生活用品的制作是朴素甚至简陋的。由于不必在繁复的装饰细节上下功夫，制造者们主要关注手工艺品的逻辑性、经济性、创造性。

资本主义和文艺复兴

欧洲资本主义在14世纪的意大利萌芽，然后在15世纪遍布各地。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开展反对教会精神统治的斗争，开始了以“人文主义”为核心思想的文艺复兴运动。文艺复兴之后的设计追求具有人情味的曲线和优美的层次，有点像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味道。

文艺复兴衰落

到了17世纪，文艺复兴运动衰落，此时兴起了浪漫主义，设计风格主要是巴洛克和洛可可。

巴洛克起源于意大利，原意是畸形的珍珠，风格一反文艺复兴时期的庄严、含蓄、均衡，而追求豪华、浮夸、矫揉做作的表面效果，力求反常出奇、标新立异。设计上有意使局部不完整，构图上节奏不规则地跳跃，柱子开间变化很大，装饰上采用大量壁画和雕刻，富丽堂皇。家具上采用扭曲的腿部表达夸张的运动感，表现出热情和奔放的激情。

法国在古典主义之后，随着君权的衰落，出现了洛可可风格。洛可可原意是岩石和贝壳，盛行于18世纪的法国，基本特征是具有纤细、轻巧的妇女体态的造型，华丽、繁琐的装饰，在构图上有意强调不对称。装饰题材有自然主义的倾向，常用舒卷的草叶形象，色彩十分娇艳，线脚多用金色。洛可可是巴洛克风格的延续，同时受到中国清式设计风格的影响，因此又被称作中国装饰。当时执政的路易十五是著名的昏君，沉溺在凡尔赛宫的奢靡生活中，一切都为宫中女宠左右，因此设计风格受到宫中贵妇的爱好影响。洛可可家具的贝壳镶嵌和镀金镶金，都是从中国学来的，显得华贵高雅。

设计与历史进程

设计与人的关系主要体现在古埃及到18世纪这段时间，个人觉得是这段时间人类在思想哲学、意识形态等方面的改变很大，尤其是文艺复兴运动，它的本质就是人。而现代时间跨度较小，人们的思想和意识相对比较统一和稳定，因此发展的重点更多在于关注政治和经济格局等。

经济贸易

工业革命的发端是一个富足中的社会对更多、更好商品的渴求。现代工业设计最大的推动力，是工业革命带来的批量生产和批量消费。18世纪英国的商业化是工业设计发展的起点，设计成为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中美学和社会交流的载体。根据市场来调整设计，就像调整价格一样，成了生产者取得商业竞争主动权的手段。

工业革命使纺织、金属、陶瓷工业产生了新的组织和生产方式，中产阶级也迅速崛起，产生了对新商品的需求。另外，即使是英国最下层的人们也有一种普遍的富足感，他们也能负担得起小部分奢侈品，比如花边、缎带、纽扣等等。这说明物质条件的丰富对设计市场的扩张有促进作用。

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有很多重要因素推动了设计的发展，设计的发展也反过来对这些因素产生了影响，例如：零售商业的扩大、佣人数量的减少、家庭主妇作用的变化、省力家用电器的增长、尼龙轻合金塑料等新材料的出现。市场的变化也是刺激设计发展的因素之一，这主要是由于制造业的发展和家庭小型化的趋势所带来的的高就业、高工资。

劳动分工

手工艺设计的作品大多数为功能简单的生活用品，这个阶段的特点是：设计、生产、销售为一体，设计者和消费者彼此了解，设计者和使用者之间建立了信任感，使得设计者对产品和使用者有了责任心，努力满足不同需求，因而产生了众多优秀的设计作品。这个阶段就像互联网时代的独立开发者，集产品、设计、开发于一体，责任心和热情可以催生出众多小而美的产品。

到了古罗马时期，青铜翻模技术日趋成熟，这种生产方法已经体现出了工业化生产的特点，使产品的设计和生产分离开来，并且出现了专门的设计师，从而大大推动了设计的发展。设计与生产分离是工业设计的显著特点。以手工业为基础的早期资本主义的出现使得设计专业化不断加强。欧洲发达城市开始对高档商品有要求，手工艺人的作品有很高水平，艺术家与手工艺人的界限已经很模糊，他们的训练和技艺大都相同。

过去我一直不理解互联网公司的设计师为什么分为视觉设计和交互设计，我总认为这都是一名设计师应该掌握的技能和应该完成的工作。如果排除行业浮夸、虚设岗位的因素，我想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制衡。我常听设计师朋友说，A公司偏交互，而B产品偏视觉，为了把一个产品完整立体、不偏激地展示给用户，那么可能需要两权分制。而看到设计师岗位独立给工业生产带来的巨大影响，我觉得可能劳动分工和行业发展是能够互相促进的。虽然现在以我短浅的眼光来看，视觉和交互术业有专攻的问题并不是很突出，但时代在发展，我相信很快我们就需要更合理的人机交互和丰富的视觉呈现，来颠覆我们现在对工业设计和产品的认知。

科学技术

人类文明是以材料为分界线的，例如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等等，这说明新技术、新材料的诞生给了设计和文明更多的可能性。标准化、机械化、工业革命等概念促进了工业设计的发展，同时整个社会和设计师对待新技术的态度也对设计哲学和设计理念产生了深远影响。

手工业发展到中世纪，生产已经有了高度的标准化。英尺在12世纪就已经制定，这影响到建筑物的形状和比例，以及日用品的尺寸。中世纪手工业具有组织性，按照不同行业成立同业行会，在行会内制定标准。例如应该陶业制定了一系列标准形态，每个形态又有很多标准尺寸，所有陶制品都有相应标志，以表明生产者对质量负责。这就像移动应用设计中，标准像素的制定与适配，直接影响了控件和组件的大小、间距。

文艺复兴时期科学技术有了较大发展，工程、机械方面的新工具提高了生产效率，达芬奇甚至设计出了飞行器。

1907年，德意志制造联盟成立，由艺术家、设计师、企业家、政治家组成，宣言是“通过艺术、工业和手工业的合作，提高工业劳动的地位”，表明了对工业的支持态度，明确了对机械的肯定。这是工业设计在理论和实践上真正的突破。

政治文化

17世纪，欧洲贸易中心从地中海地区迁移到大西洋沿岸，国家的权力集中在君主制政府中。为了表现绝对君权的统治，以古罗马帝国建筑为范本的古典主义形成了，风格特点是简洁、和谐、合理、富有纪念性，典型代表是凡尔赛宫殿。

文化方面，中产阶级和暴发户渴望通过消费情趣高雅的商品来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艺术品位，底层人民也争相模仿，因此设计师和生产商开始针对贵族的要求设计出时尚产品。这表明了批量生产开始之前，设计师和制造商就意识到了产品风格的意义。把文化引入工业是工业设计的开端，它标志着简单工作、自产自销的手工艺人逐渐从经济中消失。

地理因素

北欧五国（丹麦、瑞典、芬兰、挪威、冰岛）地理位置较为偏僻，资源贫乏，与外界相对隔绝，一战之前多为农业国家，英国的工业革命一直没有延伸过来。因此这些国家对传统材料和生产技术十分尊重，将现代美学与以手工业为基础的工业结合起来，设计重点是向大众市场提供简洁、富有现代感、充满人情味的产品，例如沃尔沃、北欧家具。

一些国家的工业设计

提到工业设计，我首先想到的是苹果、索尼、博朗，这分别对应着当代工业设计水平非常先进的三个国家：美国、日本、德国。

美国

美国的工业设计在二战之后发展的非常迅速，这主要是美国战后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

现代主义最初在德国建筑界兴起，关键因素是功能主义和理性主义。功能主义强调形式追随功能，理性主义强调理性思考代替感性冲动。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的现代主义设计仍然具有浓厚的道德色彩，认为追求时尚和商品废止制都是不道德的，只有简洁且诚实的设计才是好的设计。

但随着经济发展，现代主义受到资本主义商业规律的压力，功能上好的设计往往与好的经济效益背道而驰，资本主义社会希望把设计作为一种刺激高消费的手段，而不是一种建立理想的生活方式。美国商业性设计的核心是“有计划的商品废止制”，即人为地让产品在短时间内失效，从而迫使消费者不断购买新的商品。商品的废止有三种形式：

功能型废止：使新产品具有更多、更完善的功能，从而淘汰老产品。

合意型废止：经常性地推出新的流行款式，使原来的产品过时，不合消费者的意趣。

质量型废止：预先限定产品的使用寿命。

美国汽车设计是商业性设计的典型代表。战后的美国人需要一系列的新设计来反映和实现他们的乐观主义心情，消除战争期间因物资匮乏带来的艰辛生活的记忆，汽车成了寄托他们希望的物品。正当强调功能、偏爱柔和色彩和简洁形式的现代主义占上风时，通用、克莱斯勒、福特等公司不断推出新奇、夸张的设计，以纯粹视觉化的手法来反映美国人对权力、流动、速度的向往。因此汽车宽敞华丽，但油耗多，功能少，不经久耐用，有计划的商品废止制也在汽车行业中得到了彻底实现。

50年代末起，美国商业型设计开始走向衰落，工业设计更加紧密地与行为学、经济学、生态学、人机工程学、材料学、心理学结合，逐步形成了一门以科学为基础的独立完整的学科。

但不得不提的是，美国工业设计的代表者苹果公司非常中意每年举办一次发布会，消费者们对频繁更新但缺乏诚意的电子产品又爱又恨，这依然有着浓厚的商业设计的影子。而iPhone 13发布之际，我又很矛盾地不太喜欢关于“把iPhone 12的摄像头移动一下就成了iPhone 13”之类调侃设计师的段子。因为我知道的信息有：两颗摄像头的排布从直边变成了斜边，新一代iPhone的摄像头更大了，斜边大于直角边，于是我可以猜想到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容纳更大的摄像头，并尽量保持美观，这背后需要复杂的工程设计和供应链管理。当然还有微信的各种设计，网友们的调侃总是不负责任地把事情想的很简单，并且非常乐于传播和分享，甚至是对设计师或产品经理进行人身攻击。

于是在简单了解过工业设计之后，我可能对产品设计有了更敏锐的观察力，但我开始更想要了解大众是怎么看待产品的，以及产品口碑在整个社会传播时大众的心理活动。因为对于消费类或服务类的产品，不论是互联网产品还是实体产品，设计师怎么表达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户怎样理解。

德国

对德国工业设计产生巨大影响的，除了上面提到的德意志制造联盟，还有包豪斯和乌尔姆两所学校。

包豪斯

包豪斯（Bauhaus）一词由格罗皮乌斯创造，由德语的“建造”和“房屋”两个词的词根构成。包豪斯学院于1919年在德国建成，其设计教学特点是：

提倡自由创造，反对模仿因袭、墨守成规。

结合手工艺与机器生产。

强调基础训练，例如平面构成、立体构成、色彩构成。

实际动手能力和理论素养并重。

把学校教育和社会生产实践结合起来。

包豪斯的三个基本观点：

艺术与技术的新统一

设计的目的是人，而不是产品

设计必须遵循自然和客观的法则

包豪斯对设计教育的最大贡献是基础课，教学时间为三年半，学生进校之后要先进行半年的基础课训练，然后进入车间学习各种实际技能。车间中取消了“老师”和“学生”等称谓，以“师傅”、“工匠”、“学徒”等称呼代替。包豪斯的车间以手工业为基础，同时又对机械工业保持开放的态度。由于包豪斯学校对于现代建筑学的深远影响，今日的包豪斯早已不单是指学校，而是其倡导的建筑流派或风格的统称，注重建筑造型与实用机能合而为一。

另外，我认为这样的教学风格也是德国双元制教育很好的体现。双元制职业教育培养出了许多从业能力、社会能力、综合能力、职业素养都很强的职业人士，影响了整个德国的教育理念、社会分工、经济发展。在国内，优等生上大学，成绩差的学生上技校，寻一技之长混口饭吃。我在之前的黑客与架构师中也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我觉得大部分人就应该去上技校，技校就应该能培养出我这样的程序员，当然还包括其他的岗位例如设计师、产品经理等等。

乌尔姆造型学院

战后对联邦德国工业设计产生最大影响的机构是于 1953 年成立的乌尔姆造型学院。这是一所培养工业设计人才的高等学府，其纲领是使设计直接服务于工业。第一任校长是包豪斯的学生，因此教学理论也强调艺术与工业的统一。

第二任校长对课程进行了调整，用数学、工程科学和逻辑分析等课程取代了从包豪斯继承下来的美术训练课程，产生了一种以科学技术为基础的设计教育模式。其指导思想是培养科学的合作者，这样的人应该是在生产领域掌握研究、技术、加工、销售及美学技能的全面人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艺术家。第二任校长马尔多纳多说：“一个典型的产品设计师能在现代工业文明中的各个要害部门里工作。”

但这种改革引起了巨大争议，马尔多纳多于1967年辞职，学校也于次年解散。但学院与博朗的合作是直接服务于工业的典范，博朗的设计至今被看成是优良产品造型的代表和德国文化的成就之一。

在战后德国的工业设计发展的过程中，起源于德国的红点设计奖和IF设计奖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尽管它们都是商业性的设计奖项，但它们对于提升设计行业的社会声誉、推广各国的优秀设计、促进国际设计交流都有较大影响。

日本

二战之前，日本的工业设计并不发达，但由于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原因，战前日本与德国关系密切，日本人将包豪斯的设计思想和教育体系带回了日本。二战爆发后，一切工作都陷于停顿。战后日本又经历了恢复期、成长期、发展期三个阶段，逐步在经济上和工业设计上进入了世界先进行列。

恢复期（1945-1952）

由于受到战争的破坏，日本生产总值只有战前的30%。在美国的扶持下，日本用了7年时间将经济恢复至战前水平，这期间，日本不断举办展览介绍美国的文化、生活、设计，同时还成立了一些设计院校。1951年，美国设计师罗维（可口可乐瓶和美国宇航服的设计师）受邀前往日本讲授工业设计的程序与方法。1952年，日本工业设计协会成立，并举行了战后日本的第一次工业设计展览——新日本工业设计展。恢复期的日本工业设计仍处于启蒙阶段，索尼公司生产的G型磁带录音机在技术上相当先进，但看上去像台原型机。

成长期（1953-1960）

这一时期日本的经济和工业持续发展，群众生活也开始对工业设计提出新的要求，电视机、摩托车、家用电器都是在这段时间开始流行，并促进了设计的发展。

发展期（1961起）

日本政府非常重视引进和消化先进的科学技术，导致一些厂商将新技术作为市场竞争的主要手段，而忽视了整体设计战略的重要性。例如夏普在1962年就率先生产出了微波炉，但设计制作非常简陋，外壳上甚至有裸露的螺钉。夏普在1964年生产了全晶体管的台式计算机，在当时非常先进，但设计也不精致。这些产品和现象促使厂家开始重视工业设计，相继成立了设计部门，以改善产品形象。

日本的汽车、摩托车都是靠仿制起家，但到了70年代，日本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设计风格，大量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十分强调技术和生产的因素。在这个领域中诞生了很多优秀作品，例如铃木摩托车、雅马哈摩托车、各种日产小汽车。这或许直接影响了现在日本的改装车文化。相机也是典型的日本产品，而日本几乎独占了家用相机的国际市场（佳能、索尼、富士、尼康）。

和其他公司强调高技术的视觉风格不同，索尼的设计从初期强调简练，其产品不但要在体量上尽量小，而且在外观上也要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细节。

日本的大型公司多实行终身雇佣制，并且十分重视合作精神。因此日本的设计师大多是公司的雇员，设计成果被视为集体智慧的结晶，并以公司名义推出。设计师本人则是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这一点与欧美的职业设计师非常不同。理性主义以设计科学为基础，强调对设计过程的理性分析，而不追求表面的个人风格。无名性设计属于批量生产，使得产品不依赖于设计师的名声，而立足于自身的优点。代表是无印良品，其名字在日语中的意思是无品牌。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是，工业设计毕业的朋友们表示自己没有怎么接触和学习过行业顶流的作品，甚至顶尖设计师的名字也说不出几个。

日本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日本设计在处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中采取了双轨制。一方面在服装、家具、室内设计、手工艺品等领域保持传统风格的延续性，另一方面在高新技术领域按照现代经济发展的需求进行设计。

关于这本书

⭐️⭐️⭐️⭐️(4/5)

到底是中国人自己写的世界史，语言通畅易读，没有蹩脚的翻译问题。但顺序有些混乱，时而是时间顺序，时而是其他顺序，素材多而不精，内容局限在设计行业本身，没有看到一些关于设计与其他行业领域互相影响的深刻观点和理论。不过总体来说，本书在时间和文化上的跨度都比较大，能够概括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设计风格，并介绍了它们的发展过程，对像我这样想要简单了解工业设计历史、设计风格名词的外行来说，是一本较好的科普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