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寿寺》——故事与自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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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现在是 2021年8月26日，我已经很久没有读过书了，于是想要翻翻之前在微信读书上的笔记，看看之前在读什么，顺便记录下来。
这是我读的王小波的第一部作品，让我感到不好读，却非常吸引人。我太不爱读书了，以至于我一生没有怎么读过小说。当我说我想去了解人、想去做产品的时候，朋友说我应该多读读文学，而不是成功学，可我总觉得现在自己对任何事物还处于学习和模仿的状态，等掌握一定技能和知识之后，再来寻求文学的启发。
先记录一些我划线的句子吧。
假如我不来认领，就永无人来认领。这世界上之所以会有无主的东西，就是因为有人失去了记忆。
奸诈这件事，只要开了头，就不会有够。
有关这座宝塔，我已经说过，塔里佳丽如云。全长安最漂亮的女人都在里面，所以，能进这座塔就是一种光荣。但是光有这种光荣是不够的，还要有个男人在里面，为你制造爱情的云梯，来进攻这座反爱情的高塔。
我一点都不后悔忘掉自己做过的贼事，但我不改忘掉姥姥。我的眼里充满了泪……
当时叫“师傅”是很隆重的称呼，因为工人阶级正在领导一切……
我按捺不住手艺人的冲动，想冲出去把它修好。
我打开重重包裹的纸片，看到里面有些厚厚的白色碎片，是几片剪下的指甲。我像所罗门一样猜到了这礼物的寓意：指甲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她把自己裹在纸里送给我，这当然是说，她爱我。下次见到她时，我说，指甲的事我知道了。本来我该把耳朵割下来作为回礼。但是我怕疼，就算了吧。
当然还有一些，不过这些句子足够说明一个问题：单看这些句子，没有人能猜到《万寿寺》讲了什么故事，这也正是它的魅力之处。
故事就是故事
小说讲述了一个文学工作者（文中的“我”）因车祸失忆，看到自己之前写的小说，不断产生不满又不断修改的故事。小说有两条线，一条是现实中失忆的作者自己，一条是小说中（套娃）的薛松。小说的前半部分让我非常困惑，因为故事总是讲到一半，然后就以各种理由换个剧情从头再来，作者失忆或许可以解释这件事。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总让我概括故事讲了什么，而就算读完此书，我概括不出来，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故事的魅力。故事的情节不是为了说明什么或者表达什么，故事就是故事本身，它杂糅了人的思想与情感，以及人与人的连接，归根到底还是有着跟人生一样的意义：体验。
想通这一点之后，《万寿寺》就变成了爽文，像是游戏玩到一半重开并且有意识地改变了某些剧情走向，尤其是对我这种做选择优柔寡断、并且总在回味过去的人来说。
我回想过去的原因主要是我想要再次体会当时的感受，或者觉得自己哪里没做好，就像是玩游戏选错了选项。例如上周五下班后我从健身房出来，在便利店买第二天的早餐，碰到两个女生正在遛狗，其中一个似乎跟我在同一栋，有些面熟。那只被遛的泰迪开始闻我的鞋子，牵着狗绳的女生说：“哎呀你不要吓到人家，怎么看到帅哥就往上凑。”当时因为我很累，并且带着耳机耳压有点难受，整个人不在状态，导致我付完款出来才明白她说了什么，且意识到自己全程冷漠。要是当时自己正常点，我应该会说没事，然后摸摸这只狗，问问它叫什么，多大了，然后祝她们周末愉快。倒不是因为她叫我帅哥，而是我总在期待接受一些陌生人的温暖，或者向陌生人释放一些善意，可惜这些机会都很少。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那种会后悔或者希望改变过去的人，我的这些胡思乱想总是停留在“当时应该这样的”，而不会进一步变成“当时要是这样就好了”甚至“当时要是这样会怎么样呢”。而且相比于过去，我喜欢花更多时间去幻想未来，也就是下次遇到她们或许可以打个招呼。
自由的自由派
小说后半段，现实这条线终于冒出了一个可能被当做小说主题的讨论：学院派与自由派。我不知道这两个词的由来与定义，想象之中学院派是喜欢建功立业、做事迂腐守旧的形式主义，就像薛松遇见的刺客队那样：“来都来了，不杀一个人也说不过去。”而自由派就是字面意思，可能主张任何意见，又总是在挣脱所有存在的枷锁，就像现实中失忆的作者一样，总是可以不断改写自己不喜欢的小说剧情，却要乖乖接受现实中领导对工作报告的修改意见，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理想和自由都是相对的概念，总要依附于另一个概念而存在，现实之于理想，就像是学院派之于自由派。我自己应该是属于自由派的。
最后谈谈“程序员被划为农民工”这件事，在之前的《黑客与架构师》和其他文章中，我都表达过程序员的入门门槛非常低、大家容易高估软件工程的难度这一观点。因此不管是从共同富裕的角度，还是从工作类型的角度，我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随着互联网不断发展，程序员的岗位和分工也越来越精细化，其中某些人就应该是真正的自由派，他们应该可以在技校或编程培训班里学到基本的代码知识，他们应该可以暂时不掌握计算机底层原理，他们应该只需要学习足够支撑工作的知识，就像农民只需要知晓二十四节气，而不用了解天气原理一样。
关于这本书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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